他动作顿了下,表情一言难尽:“你眼睛有毛病。”
江缘毫无心理负担地承认:“我确实近视。”
秦忱:“……”
目的地是一家火锅店,门窗阻挡外面的冷风,热气蒸腾着暖意萦绕在身上驱散寒意。
秦忱似乎跟老板熟识,说了两句话后,服务员迅速带两人进了包间。
江缘跟在后面,怔怔望着他被冻得发红的指尖,视线再往上,连耳尖也冒出点红意。
她拢了下衣服,到房间后没理他递过来的菜单,径自走到桌前拿着玻璃杯倒了杯热水递过去。
滚烫的开水隔着杯壁将热意漫入体内,秦忱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身影,勾起戏谑的笑意:“你怎么这么乖?”
江缘只当没听到,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
经过这段时间练琴以来的相处,她发现秦忱只要到房间,第一件事必然是将窗帘拉开。
大概是冻了一路,还没顾上。
没得到回应,秦忱却没有就此放弃:“我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房间的空调温度开得很高,江缘脱下外套叠好放在旁边的架子上。
秦忱笑了下:“好奇你这样的乖乖女是怎么长大的。”
瞥了他一眼,江缘抿着唇不太高兴,指尖抵在饼干罐上轻轻敲着:“你为什么老是这样?”
这话听得一愣,秦忱问:“我哪样?”
灯光落在她身上的被风吹乱的头发坠着细碎的光芒,她垂着眼皮,细而密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小片阴影。
出口的话却不像外表那样软乎乎,棱角凌厉地刺穿他的伪装:“总是把别人划在对立面,显得自己有多差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