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说我往心里去了呢?”他淡淡道。
江缘攥着发烫的耳机,手心里出了汗:“我没有在指责你,只是想说你人很好,很温柔。”
她停顿了一下,望向他深邃的眼睛说:“非常非常好,我那天说你值得,是发自真心。”
秦忱不记得他是怎么回复,怎么回的房间,回过神后他就已经站在窗边了。
很少有人会这么跟他说,他听过最多的指教来自他爷爷,江缘口中的温柔和关照不过是小时候在棍棒底下教养出来的勇武。
打小就有人说他长得像母亲,刚开始还会觉得高兴。到后来他再不允许其他人在面前提起这个人,他觉得其他人说得是对的,母亲配不上他的父亲。
她脾气暴躁,不负责任,为了堵家里人的嘴才答应嫁给父亲,拿婚姻和家庭当作儿戏。
可愈渐长大后,他发现自己的脾性像极了母亲。这之后,他一度认为自己本性低劣,难抑难改。
在纷纭的二十年人生里,似乎只有站在台上时,他才是真切的自己。
晦暗的情绪不必藏,嘈杂的声音不必躲。
最尖锐的锋芒是他身上最柔软的刺,他在恐慌中摒弃喧嚣只身前行。
。
秋日的晨光柔和冷冽,静静穿过窗帘间的缝隙透出小片的光斑落在地面。
桌面上的试卷练习册堆成一摊。桌角落居然还放着一个圆形的玻璃缸和金色碎屑,而角落里端正放着是个已经做好的场景——穿着黑色西装的小人在金色舞台正中央拉小提琴。
这是江缘准备送给秦忱的生日礼物,也是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熬的原因,紧赶慢赶总算在今天凌晨的时候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