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队成员互相看了一眼,非常默契的停下所有动作,眼鼻观心的该干嘛干嘛了。
再看这边,陈顺见那些拳头并没有落在陆大海身上,在经过短暂的惊愕后,快步来到陆大海身边,先是查看了一番她身上有没有伤口,见她除了正在发抖外一切平安,才终于松了口气。
“好了,好了,没事了啊!我回来了。”陈顺抱紧陆大海,轻声安慰着。
刚刚站在陆大海身边的姑娘似乎是怕波及到他们,把俩个混混往旁边拖了大约一米距离,她俩只手分别拽着俩个混混的胳膊,把他们的胳膊扭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俩个混混哭爹喊娘的叫着,身体随着胳膊深深的弓起扭曲,围观的人甚至都觉得不忍。
大约是太熟悉陈顺在旁边的感觉,陆大海很快平静下来,陈顺拍了拍陆大海的脊背,又叫来护工站在旁边照看,然后站起身走到那个不能动弹的老大身边。
在医院里待了那么久,他自然是知道这群刺头的存在的,本来没有任何交集,他压根也没放在心上,可谁知,我不犯人,人却犯到我头上了,再不做点什么,他就有愧于自己,也有愧于陆大海了。
“你就是老大?”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幽灵的声音。
那老大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染上惊惧,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这个人脸上看到了非常危险的信号,潜意识告诉他,不能答应他,“我……不是……我不是。”
“那谁是?”
“他、他是。”
老六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旁边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头,心中不断的骗自己,这不是真的,可随着陈顺目光转过来,他终于确认这是事实,他的老大为了自保,毫不犹豫指鹿为马,一门心思置他于死地。
“老、老大,你不能这样做”,老六几乎是从灵魂里发出的质疑。
“鬼叫什么,谁是你老大?”那老大脸上已经完全扭曲了,眼睛里全是卑劣的恐惧与侥幸。
“你说,干完这一票,你就带我们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你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你说……”
“滚!谁他么跟你们一辈子的兄弟,老子没有你这样的兄弟。”
老六仿佛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情谊,眼里瞬间聚起狂风暴雨,他是除了老大外第一个被那姑娘揍趴在地上的人,双腿已经失去知觉了所以一直站不起来,可相比于动都动不了的老大,起码他还是可以爬的。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他双肘撑地,身体向前一跃,准确无误的压在了老大身上,这一压,又一声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
他这动作太大,差点波及到旁边的陈顺,不过陈顺反应迅速,立刻退开几步,正好退到了陆大海身边,随即用一只手挡住陆大海的眼睛。
老六重重压在老大身上,刚稳定好身体,抬手就给了老大一个耳光,这一巴掌似乎为他被伤害的心灵打开一个治疗的缺口,让他感受到了一丝畅快,“啪、啪、啪……”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一下更比一下重,老六好像要从这巴掌里,把自己所有的憋屈与愤恨全部发泄出去。
周围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直到那老大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溢出血来,护工才大叫一声冲上去把老六拖出几米,但此刻,老大的脸已经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了。
院子里这么大动静,保安们不得不出动了,他们拿起工具,迅速来到斗殴现场,控制住了局面。
院长很快得到了消息,以前他把这些刺头当成生病的患者,一直以来秉持的观点就是,纵然表面上看他们都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俩样了,可心里的病又怎么能准确的检测出好没好呢?他们既然是病人,那么自己不管是作为一个正常人,还是作为医院院长,都有责任去保护好他们。
可是这一次,院长终于彻底的认识到,这群人压根没有道德底线,尤其是那个头头徐坎山,从骨子里就是腐朽且恶毒的,凭医院里的医疗技术,根本无法治好他。
院长终于下定了决心,果断报警,这一次,他们不仅再没有可以容纳他们苟延残喘的地方,等待他们的,还有不容置揣的法律制裁。
副院长急匆匆赶来,看见徐坎山那副惨样,当即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说些什么,院长抬手制止了他,严肃道:“老徐,我知道你跟他什么关系,但允许他们留下来并不意味着纵容他们犯罪,你要是非要管,那你也跟着他们离开吧!”
被称为老徐的副院长当即闭了嘴,看着地上的徐坎山,眼里只剩下了冷漠。
而那位后来被很多患者传的神乎其神的姑娘,大家都知道了她的名字,唐潇潇。因为武力值太高,潇潇开始被很多人喜爱并且依赖,一个在省柔道队被教练折磨的奄奄一息而患上精神分裂症的姑娘,在无数“爱与需要”的包围中,渐渐好转并且康复。
保安队成员互相看了一眼,非常默契的停下所有动作,眼鼻观心的该干嘛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