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给老婆魏蓝通个气,再跟老爸谈,“你刚退休那阵子多难受婉晴现在就多难受,可你退休时是几岁?她现在才三十几岁,就让她退休了?这人就没生气了呀。”
李剑晴年轻的时候跟老头子犟起来硬碰硬,给魏蓝结婚后学会迂回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把李茂深也拉过来。
这时李婉晴跟旧同事老领导都见了面,幸好这几年她没跟大家断了往来,她明说了自己的情况,“媛媛大了,身体也好了,我在大学行政真是一杯茶一张报一坐一整天,哎呀,跟提前退休了似的。还有,今年春晚上都说了,我不下岗谁下岗!我就怕呀,万一大学要精简人员,行政肯定是最先开刀的部门。我还是想回厂里,哪怕是临时岗位也行。”
倒还真有个空缺,科室里一个女研究员十一月预产期,四个月产假,原本厂里是想科室里剩下这四个人每人分担些,专业人才不好招,也没人乐意做临时工,但现在李婉晴既然开了这个口,也不是不能开个先例,产前一个月她提前来熟悉工作准备接手,新妈妈产假修完回来那个月也需要点时间适应,这不就有半年的临时工了么?
“但是,你家里人同意么?”老领导还是要问一问。大学行政老师这工作多好啊,钱不少拿,活没多少,每天优哉游哉,多少人挤破头还进不去呢,李婉晴要是没她的好老爸都不一定能进去,现在要走,换个临时工?这半年干完了之后呢?
李婉晴笑得十分笃定,“您放心吧,他们都同意的。”不同意也不行,大学那份工作她已经写辞职信了。
钱效云是接了大学人事那边的电话才知道女儿搞这一出的!这么大事,人家大学人事也和日化厂领导一样有顾虑,先打个电话探探风。
她挂了电话,冲进老头子的书房,“咚”一下摔上门,“你晓得伐?你女儿要辞了大学的工作回日化厂!你——”
再一看老头子气定神闲的样子,显然早就知道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过李茂深手里的报纸扔地上,“你知道哇!你知道多久了?还有谁知道?哦,都知道呀?你们——你们只瞒着我一个?这是要气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