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轻手轻脚地扶住她站得不稳的肩膀,轻叹口气,正准备抱她回到床上。倏地,喉结上传来软软的触感。
意识到是什么时,他深吸口气,握着小姑娘肩膀的手稍稍用力。
“奚奚。”
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将小姑娘的手轻扯下来。
须臾,嗓音沙哑更重。
“要乖一点。”
小姑娘这回听懂了,懵懂地看他。
温良再次阖眸,错开她的目光,弯腰,将人放回床上。
小姑娘呼吸浅浅的,像猫。温良站在床边看她会儿,须臾,弯腰轻碰了碰她指尖,低声:“哥哥走了。”
末了,声音低不可闻。
“不许生气,好不好?”
说完,他收手,站直了些,转身离开小姑娘的房间。
没再理会客厅里还在吵闹的校友,远离了这场为他准备的热闹。
温良不是没被人喜欢过。
或委婉,或直接,他都能坦然拒绝。
但现在,偏偏被一个小姑娘的喜欢,乱了分寸。
在分不清喜欢和依赖的青春期,一个十六岁小姑娘酒后失态脱口而出的喜欢。
他唯一能做的,是离开她的生活。
彻底离开。
到美国那天,他罕见地叫了陆储喝酒。陆储讶异许久,玩笑着调侃了几句。
后来陆储醉了,他没醉。微醺的陆储问他。
真不后悔?
他没搭腔。
答应过发给小姑娘的邮件,他没忘,只是发给了老师。
老师没多想,邮件沟通之余,也时常说起她。
只言片语,勾勒出小姑娘的模样,一切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