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格开始敲很长一段话。
他刚敲到一半,旁边的林佳霁动了动,发出了一声梦呓。
斐格僵了几秒,一点一点地掀开被子爬下床,用慢动作走去阳台,拉上了与卧室相通的门。
他只穿了一身睡衣,在寒夜里瑟瑟发抖,字也不想打了,干脆挂了个语音过去。
斐然疲惫的声音传来:“还不能用?我说你欺负人也要有个度……”
斐格压着嗓子:“别装了,你这水平,磨了一天,磨出个这?你猜我信不信?”
斐然:“……”
“总共花了几分钟?半小时?四十分钟?”
“……那还是有一小时的。”斐然委屈巴巴,“我也要过元旦的啊!”
“单身狗过什么元旦?!认真点,干完这票回去请你吃饭。”
深夜,林佳霁的父亲——在单位被人尊称一句林老师——正在马桶上端坐。
林老师已经坐了一刻钟,正想着要不然留到明天再解决吧,叹了口气准备冲水,忽然听到模糊的说话声,从旁边阳台的方向传来。
虽然刻意压低了,但仍能听出是男人的声音,语气还有些激烈。
林老师想了想,冲了水,关了灯,然后缓缓将洗手间的窗户推开了一条缝。
他想知道这个斐格有什么事,非要三更半夜躲到阳台上讲。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斐格:“……揉成一团你雾里看花呢?别糊弄,这一位是真不能糊弄,他懂行……”
林老师困惑地眨了眨眼,竖起耳朵试图捕捉到更多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