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没有沾血,她的肌肤不会触手即破,她只是吓了一大跳,任她活到这么大,敢伸手摸她脸的男人,只有她父皇一个。

杨英韶疯了吗?

“表……表兄?”小公主一瞬间陷入迷茫,她到底是该拍醒他,还是该叫人过来把他拖出去打上二十杖?头晕脑胀之间,她选择喊他一声。

而杨英韶此刻方突然回了魂,前一刻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一句“疼吗,是我对不住你”,生生梗在了喉咙里,噎得他生疼。

“殿下,您瞧,只是泪水而已。”他收回手,展开五指给她看,“臣的手糙,想来碰疼了殿下了,可是殿下的肌肤丝毫没有变化。那只是一个梦,做不得真。”

“可是……”公主咬着嘴唇,她也从方才慌张的意外状况中清醒过来,原来表兄只是想证明她不过是做了个噩梦吗?可方才的行为的确是太失礼了,万幸阿婉和哥哥在演武场那一边,否则,哥哥或许会罚表兄的。

她决定撒个娇,仰起泪痕未干的面容,望着杨英韶,可怜巴巴道:“我也知道只是个梦,也不敢跟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他们说,我怕他们笑我,只能找表兄你了。那个梦,叫人好……”

不必她接着说什么害怕,说什么心慌,自己便是重生者的杨英韶,此刻早就自行脑补了一万种公主梦境的可能性。眼见小公主竟然还肯信任他,便知她绝不会是梦见前生临死前的那一幕。

上天对他这样的罪人竟还有所眷顾,没让她梦到下手的人是他。

一时间心底下又是酸楚,又是痛悔,又是怜惜,脱口道:“不必怕,仙……先去习武吧。殿下若真觉得那个梦十分诡怪,臣在宫外为殿下寻几位解梦的高人分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