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一遭,我们两人情绪都不高,多少有些感慨,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走过人行天桥时,他忽然止住了步子,倚到扶栏上。
我看了看他,很快也停下来,到他身边一起趴下,同他一起看底下的车水马龙。
不远处的霓虹灯兀自闪烁,耳边接连不断的是汽车疾驶以及商铺空调外机运转的声响,闹哄哄的吵个没完,大有永不休止的架势。
过了半晌,他忽然开了口,声音却有些飘渺,“你以后想去什么地方生活。”
我不知他意欲如何,认真思索一阵后回答道,“宜居一些的地方吧。”
他伸手摸起下巴,老气横秋地点点头,“你家那里就挺宜居的吧,想回去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有些急切地问道,“那你呢,你想去哪里。”
他偏过头看着我,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沉默起来,任由我受那情绪起伏的煎熬。
过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为我所熟悉的笑来,语气故作惆怅,话里的意思却全然不同,“我家里还有长姐,我不是独苗,不用非得留在家。”
我一怔,迎着风,眼眶蓦地就有些发热,反应迟钝地向他确认,“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
他扭过身子,不再支在栏杆上,而是整个人面对我,认真看着我的眼睛,“我的意思是,你将来想去哪里生活都可以,记得把我喊上,就行了。”
当晚我躺在床上,几乎失眠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