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那边的情况我没有接触,也不敢大言不惭地去问,「嗨,你以后还养我吗」。
说来,自从知道父母亲离婚之后,我同父亲就断了联系,我没有联系过他,他也没有来联系我,虽说此前的联系也寥寥,但聊胜于无。
我回家那两天,曾听到外婆上了年纪的大嗓门穿过木制门扉和水泥墙壁,“这把年纪了,闹离婚还能是因为什么,肯定有姘头呗。”
对此,我也没有勇气去问一句,“喂,你出轨啊。”
当时我装作没有听到,没有到母亲面前掀她的伤疤,这会儿想起来,却觉得有些道理。
不然为什么,他作为一个父亲,我又没有拉黑他的号码,而他对于以后同自己的女儿分开生活一事,也可以做到沉默是金呢。
以我有限的脑容量来解释这样回避的态度,似乎心虚是最大的可能。
我沉浸在悲惨沉痛的想法中,眼前忽然模糊地闪了闪,随后肩膀被人轻轻撞了下,我这才回过神来,看到林季阳正盯着我,嘴里说着什么。
而我的听力和智力还没能回笼,故而迟钝地盯着他的嘴唇,却读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似乎叹了口气,转过头去对着打饭的阿姨说了什么,而后牵着我扭头走了。
一路下了楼梯,我闻到食堂一楼西北角落里糕点的甜香味,意识回笼,拉了拉他的袖子,“我们要去哪儿,不吃饭了吗。”
他瞥了我一眼,语气凉凉的,“你醒啦。”
我有些羞愧,但还是在经过冰柜的时候拉住了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中颇有几分不讲理地开口,“我要吃冰激凌,你吃吗。”
他沉默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吃。”
两分钟后,我们坐在食堂外围的湖边,没有长椅,便席地坐上浮板,脚搁在外头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