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自己在问,“坐上出租了吗。”
她那头传来一声含混的答应,然后她问我,“是不是忘带了什么。”
我沉默了片刻,紧接着笑了起来,“没有,妈妈……”我喊了她一声,“到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报平安。”
我没有听她的答案就挂了电话,生怕再多说一句,便会暴露了什么似的。
地铁站没有给我坐的地方,我便靠着墙,然后慢慢垂下了脑袋。
外面雨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像是永远不会停。
这是个失败的小长假,原本计划好要询问的事情一件都没有问到,还签收了一份开庭通知,收获了新的负担。
我回到学校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于是通过手机向母亲表达我帮忙的意愿,她只回我一句「你管你好好学习」,这让我感到挫败。
我自我安慰一般猜测着,大抵是她正在收集对父亲不太有利的证据,而又并不希望我看见他们争锋相对的缘故。
清晨,室友三个人去上早课,我一个人仰面躺在硬板床上,屋内还残留着前一夜空调的热气,烘得我的脸颊微微发烫。
躺了许久,直到我担心自己的肠胃饿出毛病,这才僵着四肢爬下床。
买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回到空荡荡的宿舍,沉默地吃着早饭。
一口豆浆吸得有点猛,我被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明明空荡,却好像被扼住了喉咙似的,只剩下越发剧烈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