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一直不太敢去想,带着后悔的情绪去回顾过去的所作所为,是可以把人逼疯的,于是我一度停滞在了过去的某一天,常常忘记自己正在生活,忘记生活是没有回头路的单向道。
这天的天气永远晴朗,男孩在兴奋地奔跑,像只无拘无束的鸟儿,没有烦恼,只有快乐,回头看我的时候,目光和太阳一般耀眼,别无二致。
直到我在一个狭窄黑暗的巷子里醒来,惊觉自己的渴望,于是重新呼唤时间在我的身上流淌。
前不久,在林季阳生日的时候,我去了一趟g市。走了林季阳走过的沙山,进了同一座山凿出的佛洞,虽然不知道和他去时开放的是不是同一批。
开放的洞窟里留有一尊佛像,双手都被破坏了,据说是不同信仰的人所做。
回忆不甚清晰地描摹着那尊佛像,我的目光无意识地追逐着街道上仍在来往的人,有人背着包走过停靠在路边的公车,然后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
彩色的佛像尽管残缺,还是睁着细长的一双眼,略为冷淡地俯视着来来往往的人。
我仰头,对上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尽管知道不过是一种寄托,还是无意识地红了眼眶。
我说不出口,但我在对视的一瞬间被理解。我的信仰不在这大漠里,而在一个人身上,他是我为继的动力,离了他我就变成一口枯井。
可我想活,迫切地想要在阳光下生机勃勃,所以即便我仍在泥地里,还是希望结束这场惩罚。
漫长的黑夜迎来放亮的迹象,红澄澄的天托着泛黄的余韵,让我不合时宜地想起「日出」酒,想起酒后微醺的脸和味道,想起滚烫的纤长身体带来的压力,想起微哑的声音附在耳边,轻轻吹起一阵颤栗。
她说我现在已经有些像他了,我忍不住高兴地扬起嘴角。
再一鼓作气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