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根本没笑,他咽了一口唾沫,视线终于收了回来。背负着双手,信步走了出来,在院子里缓缓踱步,嘴里一直念叨着那句: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苏荷也终于清醒过来,她放下茶杯,视线投向纪风,眼里尽是一片温柔。
纪胖子和张氏,根本听不懂纪风刚才在说得是啥意思,只是在一旁紧张、担心。
纪胖子担心儿子,话有不妥,得罪贵人。
张氏则是担心,这败家子得罪贵,会不会把祸水引到纪家来!
苏定荣忽然一声长叹,“老夫一直以为,读好书,不仅能为自己谋个前程,而且可为朝廷效力。实施自己一生的报复。”
“现在看来,是老夫短见了!”
“纪小友不仅仅是这样讲,而且已经付之在行动。试问小友的盐和打谷机哪一项又不是的了生民呢!老夫是自叹不如!”
“小友此番言论,当入圣学,为天下读书人指明方向。”
“苏大人,您这是折煞小的了。小子一后生小辈,随口胡诌,哪能入得了圣学!”
苏定荣肃然而立,神色严然:“这岂能是胡说,此乃读书人之大道。当入圣学,推行天下。为读书人立心立命,树一盏指路明灯。”
纪风心想,你爱咋就咋地吧!反正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一盏茶功夫过后,苏定荣跟纪风讨要了一坛脊江醇。带着女儿道别,纪风一家四口把他们送到大门外。
苏定荣带着女儿没有直接回驿馆。而是穿街走巷来到一片民房之处。
“父亲,我们现在去哪?”
“找人。”
“何人?”
“一位大儒,为父想请他教纪风写字。半年之后,待纪风送你回长安之时,为父替他在朝堂之上谋个职位。不妄他一身所学,顺便还他一个人情。”
“父亲,您不是让纪公子跟女儿学写学吗?为何还得另寻他人。”
“小荷!那纪风的才学在你之上,让他跟你学写字,为父恐他心有不愿,干脆找个隐世多年的大儒来教他。”
正说着,他们来到一扇大门前。门是虚掩着,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读书声。
苏定荣让侍卫在门外候着,提着脊江醇,推门带着苏荷一起走了进去。穿过大院,来到前厅。
见有客人进来,谢偃放下手中的书,让学子们自行休习。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