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为什么担心我?”谷梁隐又问一遍,胸口直接贴上了沈博渊的身。
沈博渊一惊,连忙退开一步。
谷梁隐愣怔了半晌,最终轻轻长叹。
“下山吧,药材都采摘完了。”他转过身,背对沈博渊,“我明日,便走了。”他说完便自顾自抬脚朝山下走。
“我知道!”身后人却突然激动喊道,“我知道妄哥和容哥是什么关系!”
谷梁隐顿了步子,暖风吹起他的青丝。
“这些天我不是故意躲着你的,不,我是故意躲着你的!哎呀!”沈博渊懊恼地揪揪头发,努力让自己镇定,他深吸一口气,“因为我,想要理清一些事。”
“我反应迟钝,容哥和妄哥的事,我应该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他们之间关系好,好得不一般,我虽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我一根筋,从没多想,直到……”他声音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我自己有了相似的心境。”
谷梁隐转过身,望着午后阳光下的人。
“可我慌了,这样的心情,与我以往的认知大不一样,特别是……”他说着竟有些哽咽,“我发现隐哥你对我有相同心情的时候,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眼泪从他眼角滑落,“这段时日,我经历了许多事,被迫成长,各种情绪交杂,我知道自己在刻意回避一些东西,当其他事一件件平息,其他情绪慢慢平复之后,一直被我忽略的东西开始放大,大到,我再也不能视而不见。”
“我对这种转变很不习惯,我需要时间去适应。”他睫毛垂落,染上点点细密水珠,“在我适应的过程中,对你造成了一些伤害,对不起,隐哥。”
谷梁隐依旧静静地立在那儿望着他,目光和午后日光一样,又暖又亮。
“可当这种不习惯化为我从未体验过的喜悦与心动时,我知道自己踏进了新的世界。”他隔着柔风盯着眼前人,“直到刚刚急着确认你安危的时候,我知道,我无法再逃避了,而你转身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害怕看你离去的背影。”
“隐哥。”沈博渊沙哑着声,哭腔夹着丝丝恳求和委屈,“我家后山很大,环境很好,够你种许多药材,不要急着走,好么?”
沈博渊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谷梁隐一把摁进怀里,那人几乎是撞上来的,他的胸膛与他平日冷冰冰的样子截然不同,温暖而坚实。
“我们有很多时间,慢慢习惯。”谷梁隐贴在他耳边,语气比暖风更柔,“你踏进的这个新世界,我要你永远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