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朱启佑一巴掌拍上他的嘴,“黄公公慎言啊,等下陛下一个不高兴,咱俩都得掉脑袋。”
黄喜抿起嘴,偷眼去瞄天子,见宋羿竟笑了起来。“王裕从小跟着我,对你的喜好并不熟悉。”宋羿道,“我便调了黄喜来,听他说你从前最爱吃这锅子……”
朱启佑听出宋羿的示好,他接过台阶,不往下走却向上爬,阴阳怪气地说:“陛下这是打一杆子给个甜枣,御下之术用得当真好。”
宋羿穿好鞋,扶着王裕的手臂下榻,走至朱启佑身前。“还在生气么?”宋羿道,“朕错了,你不要气了。”
朱启佑诧异地瞧了宋羿一眼,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那胡院判给你开了什么奇怪的药?”
宋羿笑着叹气,扯过朱启佑的一只胳膊抱在怀里,瞧着他认真道:“你关心朕的身体,朕却不领情,还凶你,是朕不对。朕保证日后在这乾清宫内,事事以你为先,再不对你凶。”
朱启佑被哄顺了毛,当下也不再作,只觉得腹中饥饿,便坐下来准备吃锅子。这厢黄喜侍候他净了手,又要布菜,却被赶至一旁。朱启佑亲自执着筷子,下一块肉,再吃上一口,旁若无人。
宋羿立在一旁瞧他,见他这吃相毫不雅观,只觉好笑,又问他:“请了德顺搂的师傅入宫做的,味道如何?”
“不错,”朱启佑被辣的斯哈着嘴,“就是少了些烟火气。”
宋羿不懂,摇了摇笑头道:“你这模样,当真不像是在天家长大的。”
“穿上龙袍不像太子,说的便是我。不巧还叫你识破了。”朱启佑拍了拍大腿,“美人儿,过来陪爷坐会儿。”
饶是王裕二人见惯了朱启佑不着调的模样,听见这大不敬的话也吓了一跳。宋羿这晚始终是好脾气,吩咐王裕又搬了把椅子过来,终究没真坐在朱启佑腿上。
因宋羿的病仍未好,吃过晚饭后两人各自沐浴便打算睡了。
朱启佑扒了宋羿的衣裳,将人里里外外检查过一番,见他创口不大,红肿也消了不少,这才放下心。他主动揽了王裕涂药的差事,又待服侍宋羿喝药,遭到天子无情拒绝。
“一口一口喝苦死,你是要弑君么?”宋羿白了朱启佑一眼,他口味淡,便也是怕苦的。
朱启佑瞧天子以一副奔赴刑场的表情灌下药,便将人搂进怀里打算给点甜甜,结果被苦得直咳嗽。两个人瞧着对方不住傻笑,笑过了复又亲至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