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蕉抬起头,努力不要让软弱的泪水流下来,却还是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甚至痛快到想到大哭一场。
仿佛那段过去,是他一个人被关在了无法走出的深冬。
而此时此刻,他终于回到那些伤痕累累的过去,拥住了那个软弱的,可怜的,在深冬寒风里哭泣的自己。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哈的笑了出来。
他没有说原谅与否,只是用很轻的语气说。
“苏苪雪。”
“后会有期。”
而他终于与那片深寒隆冬告别,走向他属于神明的浓艳春日。
苏蕉根据苏苪雪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郑凤所在的医院。
这是一家苏迟眠投资的医院。
郑凤在重症监护室,苏蕉不能去见她。
医院的消毒水味并不好闻。
少年安静的站在走廊里,阳光穿过玻璃落在他肩上,让他像一朵脆弱的铃兰。
苏迟眠走到少年身边,给他披上了一件外套:“父亲对外宣布她去世了,等她恢复一些,就会把她送出国。”
苏蕉:“她为什么没有死。”
“你也可以让她死。”
苏迟眠的语气平静的几乎没有波澜,甚至带着一点认真的建议:“如果你想,现在就可以进去,拔掉她的呼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