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径抬眸往应庚那睇去,应庚有所感应挪开了眼不看他,他就说:“银针收好,要好好的用。”

这几个字说得有点重。

杜明昭没有领会深意,只是点头将银针与刀具全收入手中,她郑重道:“徒儿定不负师父的重望。”

……

自溪川县回到抚平村后,杜明昭被应庚送回了家。

此时主屋内不时传出若有若无的哭声,在这落日晚霞之中,随屋顶的轻烟一同飘入杜明昭的耳朵。

她以为是何氏哭了,心切地奔入主屋。

然而屋内杜明昭却见郑婶子与何氏分别坐在两旁,中间的胡氏正红着眼眶抽抽搭搭。

“二嫂,你这身子本就没多好,哭多了伤身啊。”何氏难得有这般平和的语气。

郑婶子余光瞥到杜明昭进屋,愁容当即换上笑脸,“杜丫头来了,正正好,你快给你二婶看个诊。”

何氏扭头,笑着喊:“昭昭。”

杜明昭仔细端详何氏,见她无碍也没有红眼睛,稍稍放下心。再又去看杜二婶胡氏,胡氏抬起头时一双眼肿得像桃子,喏喏地跟着叫她“昭昭”。

胡氏的双手干瘦得可怕,只看着就能比划出那手腕的粗细,皮紧紧贴着骨头,真是一点肉都没有。

她的身板与何氏与郑婶子比也是最瘦小的那个,双颊凹陷,气色相当的沉闷。

杜明昭想起来了,胡氏就是何氏上回提的,卷在杜家深渊之中的可怜人。

“二婶的风寒还没好?”

胡氏在小辈面前不好意思再哭,她止了眼泪声音很低,“嗯,一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