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昭在胡氏的对面坐下,让她伸出手来,“我给二婶诊脉。”
胡氏伸出手来。
杜明昭感知着手指下跳动微弱的脉搏,拧眉问道:“二婶这热有多久了?”
“算下来得快十日了。”说时胡氏掩住口鼻咳了几下,“夜间发热许多回,白日又会降下来。”
杜明昭松开手,转而去按压胡氏的左下胸部,问:“可有痛感?”
胡氏点头,“有。”
“伸出舌头,侧过来。”
杜明昭看到胡氏的苔中根黄厚,心下已有了判断。
她微微叹气,去杜黎书房拿了纸笔来,细细地说道:“二婶绝不可再看轻这病了啊,此前我不知你如何治的,但你这病拖久了,病气转下直入胸腔,这会儿都变重了许多。”
本来可能是扁桃体发炎,但如今却变成了左下肺炎。
胡氏眼眶湿润,泪水再度涌起,“啊……”
她恍恍着,也不知听进去了没。
何氏刚想握住胡氏的手以好安慰她,杜明昭却抬了手,“娘,二婶这病气是会传给人的,最好还是让二婶待在家中养病,接触的人多了反而不好。”
她说的委婉,在场几个人却都能听懂。
胡氏狠狠垂头,眼睛更红了。
杜明昭给胡氏开了药方,其中冬瓜仁与薏苡仁好清肺热与化痰,黄芩可燥湿消炎,浙贝母与芦根治热伤阴津。
她交给胡氏后嘱咐道:“二婶不可拖着,定要进城买药,不论您心中有诸多烦心事,病好了才能去想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