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薛径将银针探入瓷碗的血中,待血液覆没银针尖处,薛径执起给杜明昭看。
银针在血中浸泡过后,化作暗色。
当然,杜明昭知晓这是辨毒的法子。
可薛径又取来一张薄薄的纸张,他用银针在纸上一划拉,暗渍落在纸上,显现更为清晰的蓝黑之色。
杜明昭蹙眉疑惑,“师父,这不是赤盖吗?”
“不,你再看。”
薛径将银针侧放,引得纸页留下更大块的痕迹。
杜明昭拿起纸对准屋外的光线,在那块暗渍散开的边缘,薄页透光之后竟然显露出了红色。
她忽然忆起薛径在手札里写过的话。
赤盖之毒,频发昏迷,受梦吞噬,中毒者血中染蓝。
而哭魂之毒,犹如失魂,长久低迷又似梦似醒,因与赤盖相近,则医治时易断错。
诊断哭魂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将中毒者的血画在桑皮纸上,唯有桑树皮染上哭魂毒时,才会显出黑块边缘的红。
两种毒虽病症近似,但不可混淆,若以同种医治,则中毒者难好转一分。
杜明昭恍然大悟,“师父,宋公子得的是哭魂?”
这回薛径满意地点头,“是,这就是哭魂。”
“我先前以为是赤盖,还想着明日便为宋公子配药,若是哭魂这可就难办了,师父的手札里似未记载该怎样祛哭魂之毒。”
杜明昭回顾记忆,她找不出一丝和哭魂解毒有关的讯息,“放血不行,宋公子中毒太久,并不治本。”
“丫头,你说的那位宋公子可还在溪川县?”
“嗯,他应在的,他说几日后会来泰平堂复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