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石忠文年已近六十,胡子亦是半白,可人很精神抖擞,他虽是文官却生得一双虎目,默不作声地将杜黎全身打量了个遍。
薛径写给张老太爷的信中实际上不止提到张老太爷一人,未免老太爷不能应,他特意烦请老太爷知会石忠文一声。
只因薛径与石忠文的关系同样不错。
因而石忠文也读过薛径所写的书信,薛径道杜黎此人有一颗清廉之心,只是少了几分气运,才拖到这一年高中举人。
石忠文却是不信气运一说,于他而言,气运是考试能力的一环,能力不足才会以气运为借口。
于是石忠文上来就问杜黎可是想做他的学生。
杜黎垂首只是一刻之后便开口道:“草民不才,不敢擅自高攀大人。今日能得见石大人是受他人的馈赠,若大人肯点拨草民一二,草民已是万分感激,不敢当再做大人的学生。”
石忠文眼里染上一分喜色。
杜黎真有薛径所说的那股不卑不亢之态,这令石忠文有所改观。
后石忠文直截了当地考教了杜黎的才学,从四书五经再到天文精算,杜黎一一作了回答后,石忠文又问起杜黎曾经的教书经历,以及对几样朝中事是何看法。
杜黎曾与宋杞和辩过一番题,那时他心觉宋杞和那套刁钻切入论点的思维方式很是受益,因而之后的温书下场,杜黎学会了这一套辩论。
这次答复,他亦从细枝末节论事。
石忠文对杜黎的才学很是吃惊,光说今日他作答的这几题,在菏州会试仅是第五名都委屈了。
就此,石忠文已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