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泞俨然一只炸毛的猫,对这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满是戒备。他认识自己的‘亲妈’。
病床离阳台三五步,今日阳光还算好,金色阳光透过窗,照在床上瘦骨嶙峋的病人脸上,苍白虚弱。
脚步声惊醒了病人,阮正恩缓慢费力地睁眼。
阮泞轻声凑在父亲耳边,“爸爸,傅叔叔来了。”
阮正恩因病痛折磨得毫无血色的脸上扯了扯笑意,目光再次落在傅丞琮身上。
傅丞琮微笑,“阮哥。”
阮正恩点点头,“难为你来看我,眨眼几年不见,快不认识你了。”
阮泞规规矩矩弓着背坐在床边的椅上,双手小心避开爸爸手背上的针,双手合握住爸爸的手指。不去看傅丞琮的眼睛,视线挪在地上,慢慢看向前面的英式棕色皮鞋,往上一寸,还有那利索简洁的黑色裤口。
“结婚了?”
傅丞琮答得平和沉稳,笑了笑,“还没呢。”
阮正恩想了想又问,“你年纪也不小了吧?”
阮正恩笑,而后使唤边上女儿,“小泞啊,一楼有个贩卖机,这会儿你云姨不在,去买你喜欢的雪碧可乐吧。”
阮泞手中还捧着奶茶,真是……支开人的由头这么烂吗?自己又不是小孩了,什么话不能听。
傅丞琮立在病床后侧,那丫头离去前,眼神颇为幽怨。
阮泞在护士站休息区坐了十来分钟,医院里的味道早已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