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嗷嗷!”

我醒了,吓醒的。

一只小哈巴被摁在护士姐姐怀里,又叫又拱又抖,医生正在往他后颈皮注射药物。

淡定如我,抬起后腿往脖子上挠几下痒。不慌不慌,小场面。

小哈巴眼泪汪汪,窝在他主人的怀里,一个劲儿冲医生叫。他主人一面抚着他的背,一面柔和地说:“小花乖,不怕不怕,已经好了。我们这就回家,吃好吃的冻干。”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悟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被放在铁的台子上,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无论是情绪的酝酿,还是内心的想象、外界的刺激、又或是身体带动来找到适合自己的情绪激发点,使自己进入需要的、应有的情绪状态,总之我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只等针头来扎我了。

来吧!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护士姐姐固定住我的后肢和腰腹,王问雁固定住我的前腿和脑袋。我太受重视了,竟然有两个人来固定住我。不过没关系,越是复杂的环境,越是能够证明演员的随机应变能力。

医生拿起针头,从一个玻璃瓶里吸出液体,将其注射到另一个玻璃瓶里,摇匀,再用针将药液吸起。医院冷白色的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他弹弹针筒,缓缓将针筒里的空气挤出。

侧过身,他唇角微微勾出一抹斜笑,冷酷的眼里,是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和三分漫不经心,还有一分微不可见的怜悯。

暗自沉吟片刻,在下发现此事并不简单——疫情期间,他竟然没带口罩!

微凉的的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抚摸我的背部,提起后颈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