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伤身体,模模糊糊的夜模糊了身旁黑柴兄与铁笼进行殊死搏斗的哐哐声,隐约的轰轰声和哐哐声穿过耳朵,像钝的刀磨在大脑上,疼得脑子一抽一抽的。

轰轰的声音停下,只余黑柴兄奋斗的声音,我却一下子惊醒。

“嗷嗷呜!(黑柴兄,好了好了!快住嘴!)”

黑柴兄仍然在奋斗着,甚至把动作幅度加大不少,只斜了狗眼看着我。

“嗷呜?汪汪汪呜。(不是还有几下才换你?哥数着呢。)”

通往厨房的通道已经可以隐约见到灯光,情急之下我只好一把把黑柴兄撞到笼子角落里。

“汪汪汪。(嘘嘘,别说话,老板好像来了。)”

闻言,黑柴兄连忙团成一团缩在角落里,我也趴伏不动。

一点猩红晃动着从通道愈来愈近,最后停住不动。月光之下,男人深深吸了一口烟,猩红越甚,最后却也和他的脸一起模糊在了烟雾之中。

院门上悬挂着的灯泡发出惨白色的光,一下子把四周照亮。铁笼里的狗被惊动,不安地在笼子里起身复又趴下,最后瑟缩在角落不动弹。

一只高大的德牧从通道里悠悠走出,仰首在男人的腰间嗅闻。男人低下头笑笑,从兜里掏出一块肉干,大掌在德牧的背上抚过。德牧摆尾,衔着肉干转身到通道口趴下啃食。

套上墙上挂着的黑色皮制围腰和套袖,他大步流星朝狗笼走来。

“呜呜呜。(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被吃掉了?)”

黑柴兄凑过来,不安地将头躲在角落里。我不知道答案,只敢略微摇头,和他一起将头转向角落。

狗笼一阵晃动,我头皮一紧,死死闭上了眼。一阵呜咽声传来,狗笼震颤半响,终于听见脚步声的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