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夏人在太学万事不知,她按照和裴韫的约定在太学门口等他到来。定王府有特意接她回府的护卫,当着那护卫的面,她含笑朝着面容温润的男子招手,“裴二哥,小弟夏安在这里。”
远远地,裴韫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容貌出众的少年公子,走近之后听到她那一句热情的裴二哥,脸色有些古怪。
他喊自己裴二哥,那么定是喊裴褚裴大哥了。一个商家子,倒是挺会套近乎,能让裴褚那等眼高于顶的人认他为义弟。
再走近,裴韫收起了所有的绪,脸上挂上了温和的笑容,“四门学距离太学稍远,我来迟了贤弟莫怪。”
“无妨,这点小事我怎么会放在心上。若是裴二哥实在愧疚,那等会儿夏安的花用就由您这个东道主一起付了吧。”阮夏夏笑得有些腼腆,露出八颗洁白耀眼的牙齿。
裴韫呼吸一滞,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年会脸不红心不跳地提出这等实在上不得台面的话来。不过他也不是真的想与这个商人子结交,抚掌大笑,“你从扬州而来,我便是这京城的东道主。一些花用算的了什么,只是为兄有些疑惑你到这京城求学,家中竟还短了你的银钱不成?”
他只是随口一问,阮夏夏却有些眼神闪躲的哀叹了一声,眼角的余光瞥了那护卫一眼。
“这位是世子兄长的堂弟,他请我到京中游玩,凌护卫,我们晚上一个时辰回府应是无大碍的。”她拱手对着护卫道,转头又对着裴韫解释,“凌护卫是兄长派来每日从太学驾车接我回府的人,他随着一起去裴二哥您没关系吧?”
那护卫看出了一些端倪,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
裴韫的目光闪了一下,阮夏安初来乍到,依照裴褚的性子安排一个人跟着他再是正常不过。此行只要能将人骗过去与他挂上钩,一个护卫无关紧要。
“无妨,随我一起吧,兄长派来的护卫亦是关心夏安。”他笑着回道,让人上了他的马车,护卫驾着空的马车在身后跟着。
等到上了马车,只有她和裴韫二人之后,阮夏夏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抱怨,“兄长什么都好,只一点他的掌控欲太过强烈,不瞒裴二哥,我从阮家带来的银钱都在他的手中。言说是以防我手中有银子,到了京中后肆意寻欢乐,所以夏安的花用才要裴二哥您破费一次了。”
原是如此,裴韫失笑,安慰他,“兄长他就是这样的秉性,你住在定王府中忍耐几番就好了。”
闻言,阮夏夏欲言又止,小声嘟囔了一句,“都说要忍要忍,我在扬州也是一呼百应的大家公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我爹都没这样对我……”
听他话中的意思,竟然对裴褚这个尊贵的世子义兄怀有不满,裴韫心念一动,若无其事的又问了一句,“夏安住在定王府中,可方便?”
阮夏夏的眉皱地更深了,抿了抿唇,终究是忍不住脸上为难的神色,含糊道,“每日练武有些腰酸背痛,前两人在马上摔了下来伤到了腿。”
“兄长有些严厉了。”裴韫闻言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拍了拍阮夏夏的肩膀,说话的口吻含着一股亲切的意味,“夏安既然身体疲累,刚好为兄这里有一件好东西给你见识一下。有了它,今后你的身体就是不必练武也能变得强健起来。”
来了,阮夏夏心中一凛,面上露出几分好奇,“天下竟有此物?夏安家中虽地位比不上京中世家,但见识却极为广博。我自小到大,也未听到过能让身体不必锻炼就能强健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