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夏扯着喉咙喊了几嗓子之后,凌护卫果然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神色略有些焦急,还以为是小公子遇到了危险。
但看他安然无恙的在喂小白马吃麦子,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凌护卫,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本公子的贞洁可就不保了。”阮夏夏一惊一乍地开口,将她遇到的那个粉衣女子还有莫名出现的婢女当做是了觊觎她美貌不怀好心的女子。
“她们可真是蛇蝎心肠,还好本公子聪慧,辨认出了她们美丽的容颜之下有着一颗丑陋的心,迅速脱身。不然本公子在长公主府做出与人苟合的丑事,我拿什么脸面去见世子兄长。”她装模作样地哀叹了一声,当然趁机还吹嘘了自己一把。
事实上,细想起来的确令人后怕。万一她真中了那女子的道,当众出丑事小,女扮男装的秘密被揭露事大。
听到这里,凌护卫的神情才变得凝重起来,长公主府定是混进入了其他势力的钉子,否则真如小公子所言,丢的可不仅是一人的脸面,世子和长公主也会引起非议。
“此事属下一定禀报给世子,小公子勿要惊慌。”公主府设宴几乎整个京城所有有名有姓的人家都在被邀之列,现在兴师动众的去找一名粉衣女子万万是不行的,只能事后调查。
当然,阮夏夏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摆摆手,脸上带笑,“都怪本公子生的太过俊美惹女子惦记,接下来就麻烦凌护卫了。”
话罢,她翻身骑上吃饱喝足的小白马就要出了公主府,凌护卫见此也急忙骑了一匹马跟在她的身后,世子有命让他保护小公子,他就不能再让先前那样的事情发生。
今日难得休沐,阮夏夏除了要来长公主府赴宴还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做。第一件事,就是她在太学的时候和安佑之提过的,她要首先在京城设立属于阮家的第一家成衣铺子;这第二件事则是阮父和阮夫人交待过的,要去拜访京中的安庆伯府。
她先骑马到了初到京城之时置办的三进宅子,阮家的管事护院看到她过来惊喜莫名,总算大公子还记得他们,不然他们一直在府中无所事事也心中发虚。
“按照这个礼单从我们从扬州带来的行李中整理出一份礼,你们几人随着本公子去拜访安庆伯府。”阮夏夏到了自己的地盘就自在了许多,她在管事整理礼品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了段卫骞送给她的小册子翻看起来,上面全面地记载了京中勋贵之家的基本情况和人脉往来。
安庆伯府谢家发迹于晋朝开国时期,于晋武帝一朝权势最为煊赫,被封为超品的国公爵位。武帝崩逝后谢家逐渐衰败,慢慢走了下坡路,从公爵到侯爵,从侯爵再到伯爵,历经三代的时间,如今的谢家在京城不过是个末流儿的家族。
从今日长公主设赏菊宴,而无谢家的人受到邀请便知,安庆伯府彻底的破败了,只有一个伯爵的名头吊着充门面。
阮夫人也出身谢家,其父和如今伯府的掌权人安庆伯是堂兄弟关系,只不过阮夫人的父亲是庶子,与主家嫡脉相比关系又远了些。
但即便如此,于情于理,阮夏夏到了京城也要放低姿态上门拜访,伯府终究是伯府,她也的确和谢家有亲,算是一个晚辈。
大致理清了安庆伯府没落的脉络,阮夏夏将小册子收了起来,带着凌护卫等一干人往安庆伯府而去。
她之所以挑在今日上门也不是没有原因,和安庆伯府不尴不尬不远不近的关系,既不能让他们觉得是上赶着巴结看轻阮家,也不能让他们觉得阮家不将安庆伯府放在眼中。
是以,到了京城好些日子,但却在长公主承认她义子身份的第一日去拜访再合适不过。
到了安庆伯府的门前,阮夏夏略瞧了一眼就有些明白了阮夫人话中的意思。安庆伯府谢家虽然日渐没落,但府门却和定王府的相比也不差什么,极其的威风凛凛,可见他们是十分爱面子不舍得放弃以往荣光的人。
就好比红楼梦中的贾家,但他们也不比贾家宫里还有一位贵妃撑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