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有哪里不对,他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直觉告诉他这里有了变化。裴褚暗沉的黑眸不着痕迹地在少年纤长的脖颈间一寸一寸梭巡,手指动了动。电光火石之间阮夏夏感觉喷洒在自己脸上清淡的呼吸,整个人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快速地往后退了一步,一颗心脏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世子兄长,夏安只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您看夏安这个岁数都有人上赶着要我成亲,您在沈姑娘和那位白花姑娘之间周旋着得有多么烦心啊。”她笑呵呵打了个马虎眼,又往后退了一步。
天知道在方才闻到男子身上传来的沉香气的时候,她还感受到了像是黑暗中猛兽打量的目光。
倏然一惊,整个人像是炸了毛的猫,暗暗警惕了起来。
她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化裴褚全部看在眼中,慢条斯理地收回视线,“我和你不一样,以后少喝点酒。你这个小身板还是要好好练一练,冬日京城比扬州要寒冷许多,你既然已经将铺子还有羊毛作坊交给了彭月至还有你阮家的管事,以后便待在王府不要再乱跑了。”
“嗯嗯知道了,夏安都听世子兄长的。”在敏锐的感知面前,她很乖巧地点头,站姿也十分标准。
“博士布置了几篇文章,夏安就不打扰兄长休息了。”这个时候夜色已经暗了,她想匆匆溜掉,却被裴褚抬手阻止了。
“慢着,”他踱步过来,高大的身材在微微昏暗的房间里面显得压迫力十足,“你在躲本世子,说清楚,阮夏安,为什么?”
他的眸色有些泛冷,直接挑明了阮夏夏这些时日的刻意躲闪。从秋狩回来开始,数日的时间少年都有意无意地避着他,即便到了王府,与他相处的时间也绝对不会超过一刻钟。
便是她话唠絮絮叨叨的本性以及喜欢拍马屁的作风也随之变化。干巴巴地唤上一句世子兄长,恭敬的拱拱手就要告辞,裴褚冷沉着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见此,阮夏夏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笑着摆摆手,“哪有?兄长,实在是夏安最近太忙了,到了寒冷的冬日,铺子的生意会越来越好。而您又受了伤,需要静养,夏安怎敢来打扰呢?”
实在是看到了傅征北和乔小白花,勾起了她对原书里面一些不美好的回忆,她才刻意与男主保持距离,也不是很喜欢看到他。
“最好如此,无论是太子还是六皇子,他们都不该和你扯上关系。”面色冷淡的男子踱步到桌案后面,说了这句话后,便不再理她。
闻言,阮夏夏立刻表忠心,“兄长,太子殿下那里我如何会和他们扯上关系?他们就是拉拢我们阮家,我阮家也不会无脑到背弃世子。”她以为是安庆伯府提起婚事一事让男主生了怒火,连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