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伯被她如此一番说,脸色青青白白,他算是知道这阮夏安是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人。
欲要放下狠话,但眼角瞥见定王府侍从一脸不善的表情,他又怂了,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居然表外甥这里拿不出羊毛又不愿意拿出羊毛,那也就罢了。”
不过到底是不甘心,他又加了一句,“表舅的劝告你既然不听,那么等到日后你可千万不要后悔上门去求我。你阮家这种不识时务的姻亲,我安庆伯府也不要了!”
“其实,本来表舅念着我们两家的关系,虽然你身子不好依旧想着女儿嫁给你。”他的语气意味深长。
阮夏夏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脖间的狐毛蓬松而柔软,将他这么一个商人子也衬托的贵气无双,看着像是大家族里面娇养的小公子小郎君。
“同样的话送给你安庆伯,日后你若是敢厚着脸皮继续和我阮家攀亲,那就不要怪夏安将你们的脸皮深深的扒下来踩在脚下。”她冷冷地笑了一声,最后登基为帝的可不是他们口中的太子殿下。
“你!竖子小儿!”安庆伯气得破口大骂,甩着袖子转身离去。离开的时候转头看了身后定王府的牌匾,眼中浮现着几分阴狠,他倒要看看是定王府厉害还是大晋未来的皇帝厉害。
定王府厉不厉害,如今尚不知分晓,但东宫的太子可是春风得意。因为由他赈灾,好名声自然也是都放在了他的头上。
一口一个仁君,一句一个慈悲心肠。在民间,在京城,在京城周围其他的地区都几乎将皇太子奉为神明。甚至还有好事的百姓决定为皇太子立生祠,日夜供奉。
六皇子在朝堂上提起此事的时候,不出意外的,金銮殿上的老皇帝面色微微变化。
“皇兄真乃是当世明君,那些灾民们听说都喝上了热粥,穿上了您布施的棉衣。想必再过不久这灾情也就结束了吧,皇兄可是立了大功。”六皇子不知道受到了谁的指点,也开始变得聪明起来,在朝堂上公然的恭维皇太子。
要知道先前安贵妃一派,可是与太子一派打得水深火热,如今六皇子却首先向太子低了头,这说明什么?说明皇太子已成大势,即便是昔日的敌人,也不敢迎其锋芒。
人在低谷的时候可能会不畏嘲讽奋发进取,但人在高峰的时候却极难抵御住一句又一句的恭维。
成功将要到来的喜悦会遮蔽住他们的双眼,让他们变得自大而狂妄。不巧,皇太子就是其中的一员。
然后不出意外的他飘了,开始大肆结党营私,在这冬雪飘飞灾情尚未结束之际,硬是又往东宫纳了两位妃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