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威宁侯求见。”殿门口传来内监禀报的声音。
阮夏夏闪身开来,一本正经地立在裴褚的面前,做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裴褚淡淡瞥了她一眼,微撩了撩袍子,开口让傅征北进来。
傅征北一早就知道安南侯阮夏安也在,看到她并不意外,拱手道,“陛下,臣有事相禀。”
闻言,阮夏夏识趣地就往后退,谁知傅征北看了她一眼,又道,“此事正与安南侯有关,安南侯不必避让。”
与她有关?
阮夏夏扬了扬眉毛,一副但闻其详的样子,她最近安安分分的,可并没有搞事情。
“臣今日觐见是想要向陛下讨一个恩典,如今战事已平,军中老弱病残者众,边屯苦寒,恐不宜安置。”他的话虽没有说的很明白,但在场的几人却都心知肚明。
前朝,定王为皇帝所忌惮,连带着西北军也不受待见,不仅平时缺粮少衣,而且伤残之后朝廷便都不闻不问了,就连一点微薄的抚恤金都不愿发。好在先定王早有安排,在西北等地置了军屯安置伤兵。
但裴褚登基之后,西北军成了嫡系,安置老弱病残等伤兵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朝堂上提出来,也不再局限于西北等苦寒之地。
其实依照傅征北的想法,江南鱼米之乡更适合那些老弱病残休养生息,平安富足的过完后半生。
而他听闻安南侯阮家在扬州经营数十年,庄园私产不知几几。也不知阮夏安这人真的是天资聪颖还是天生福报,据说他鼓捣出来的每一件东西都有大用,令不少人受益匪浅。
“安南侯生于江南长于江南,想必对江南的环境十分的熟悉,这安置伤兵一事还要安南侯多费心。”傅征北最是个不喜欢绕弯子的人,他直接了当的将自己的用意表达清楚。
原来是要她帮助安置伤兵,阮夏夏听着听着品出了几分滋味,不禁狐疑地看了傅征北好几眼。
莫非傅征北是看到她的胞姐被立为了皇后,刻意过来向阮家示好吗?安置伤兵一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但毫无例外,若是阮家接手了这件事,不仅会白得一份好声望,在朝中的将领面前也会赢得诸多的好感。
“傅侯爷,此事您真的要交给阮家?”她眨了眨眼睛,虽然心里对傅男二还是有几分意见,但送上门的好差事她也不舍得推出去。
她有些跃跃欲试,因为自从自己离开扬州,还从未再回去过,衣锦还乡的滋味可还没有体会过。
她的原计划可是封了爵位之后就回到江南作威作福,一辈子潇洒快活。眼看大婚马上就要来了,不用细想她也知道今后离开京城的机会,一定很稀少。
傅征北不语,看向不远处的陛下。
裴褚却意外开口拒绝,语气淡漠,“江南的确是个好地方,只是接下来朕大婚,安南侯另有他事。安置伤兵一事直接由你和段卫骞二人统管。”
听到男人毫不犹豫的拒绝,阮夏夏有些失望,神色不由得就带出了几分,被两人看在眼中心思各异。
傅征北恭声应是,目光却不经意间在少年侯爷的脸上闪过,隐有所思。陛下对阮家的态度实在奇怪,与阮夏安之间的关系也带着一股让人看不透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