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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有一天,父皇长大了,他有了需要承担的事情,他有了恨,所以才长成了一个他原本没想长成的大人。

若邪拿着脏兮兮的那个娃娃问沈轩和:“这个是什么?”

沈轩和告诉他:“岑昊锡回到戾龙族那段时间,他因为见不到裎及,过于想念,便做了一个洋娃娃代替裎及,无聊的时候就跟它说话,就像那些喜欢玩过家家的小朋友一样,跟它讲自己每天发生的事情。”

若邪一边哭一边笑:“我父皇要是知道他被人做成了这个丑样子,该有多生气,他一定会摔了手边的茶壶,说‘连朕的威严你都敢挑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殷胡翰说:“现在就剩让天帝知道这件事情了,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接受,可是我们得让他知道不是?”

若邪点点头:“我估计现在父皇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几个立刻去皇宫里找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五个人一行浩浩荡荡去了皇宫,当他们五个人一起往皇宫那条街走的时候,孟宿看了看旁边的人,他左边是覃宋,覃宋的左边是殷胡翰,他的右边是沈轩和,沈轩和的右边是若邪,他站在五个人的中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以前都是他一个人走,是他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情,哪怕天塌下来,他手断了脚断了也要支撑到最后一刻,后来,来了右边这个沈轩和,他们两个一起使劲撑起来快要坍塌的房子,再后来,覃宋也来帮忙,即使他对自己的态度不太好,但可是因为爱屋及乌的原因,他也是为自己付出了不少。

再后来就出现了两个与他没什么关系的人,一个是他的长辈,一个是这个事情的间接受害人,孟宿笑了,紧紧攥着沈轩和的手,心里想着:时间真的会改变一切,以前我多孤苦无依,可是现在呢,我也是一个有小团队的人了。

若邪给侍卫看了自己的太子腰牌,侍卫便放他们一行五个人进入了皇宫,若邪一进皇宫就带他们径直走向了天帝的寝宫里。

咚咚咚,若邪敲门:“父皇,您在吗?”

天帝从椅子上坐起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看到门口竟然有五个人。

他看到孟宿的那一瞬间,原本平静的目光里突然带了波澜,立刻变得凶神恶煞,他抬起手,从手中运功运出了一把仙剑来,拿起剑来便要往孟宿的胸口捅,那几个人迅速握住了他的手腕。

沈轩和:“别别别,别伤害我男人。”

覃宋:“别别别,他是个好人。”

殷胡翰:“别别别,兄弟你冷静。”

若邪:“别别别,听我们把话说完你再动手。”

天帝愣在当场,四个人一起握着他的手腕,其中还有他的昔日同僚以及亲生儿子,他实在没有办法跟这两个人直接撂下脸来反目成仇,只好松开运功的手,仙剑消失。

脸仍然是冷着:“你们把他带来干什么?让我亲手了结他?”

“不是不是,父皇,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若邪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搀着天帝的胳膊把他往屋里带:“父皇坐。”

天地一个人坐一面,他们五个人坐一面。

天帝这些年来见过不少大场面,他坐在龙椅上俯瞰各个大臣的时候数不胜数,可是这次,一个人面对五个人竟然有些许紧张,他的预感告诉他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孟宿的手摸上沈轩和的衣服,要摸出两个信物来,孟宿刚要上手,天帝便警惕地“噌”一下站起来,眼里冒火:“你要做什么鬼把戏?我告诉你,这里是皇宫,不是你这个魔头可以撒野的地方!”

“不是,表伯母,你先不要着急。”孟宿脱口而出。

天帝的眼睛更绿了:“你叫我什么?”

“不是不是,父亲,你别着急,他不是要伤害你,也不是要拿什么暗器,您先坐下,冷静一下,喝口茶。”若邪跑到他跟前儿去,再次把他推到座位上。

孟宿拿到东西之后,手里托着两个颜色已经很糟糕的东西走到天帝旁边,他的表情有些抱歉:

“我们今天想跟你说的事情可能会侵犯到你的隐私,你也可能会因为我们的擅自调查觉得我们不怀好意,可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无论你是怎么想的,我们都希望能帮你打开心结,我手上的这两个东西是岑昊锡的,岑昊锡,你还记得吗?”

天帝睁大了眼睛,从表情很容易就能看出其中的愠怒,他再一次忍不住,从凳子上窜起来,被孟宿按住了肩膀:“您先稍安勿躁,岑昊锡是我的表伯伯,我父亲的表哥,我们今天想给你讲一个您误会了八百年的事情。”

天帝听着他的娓娓道来,表情先是由盛怒变成震惊,变得平和,最后开始掉眼泪,整个故事听完,他有些不服气:“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我?”

只是因为有一天,父皇长大了,他有了需要承担的事情,他有了恨,所以才长成了一个他原本没想长成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