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回来奉上一盅蒸梨。卫瑾接过蒸梨,舀了一小勺说:“我以为跟你说清楚了?”
我斩钉截铁:“我不太相信侯爷所说。”
卫瑾咽下口中之物,皱眉道:“李大夫…”
“烦侯爷出来,让他复述一遍他找你时讲的那些话,我就信。”我鼓起勇气,截住财神的话,又说,“侯爷慢点吃,不用急。”
卫瑾吃得两口后,放下梨盅,说:“空青,你把茶盅捧了去吧。”空青噘嘴:“侯爷才吃这点。”端出去梨盅。
卫瑾叹气:“不错,那些话是我胡诌的。大夫怎么猜得到?”三名嫩绿衣衫的幼女从侧面进来。第一个举茶碗,第二个举盂,第三个举软绸。卫瑾从第一名幼女那里抿口水,吐在第二名幼女举着的盂中。我说:“卫彦与常人不同,极少连贯地说长句,更不可能条理分明地讲出所有想法。”他如常人一样叫痛,也用了足足六年,“他才叫我活下去,又要弃我而去,不像他所作所为。”况且我不相信,我与他从头到尾会只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这中间必定另有内情。”
卫瑾拿起第三位幼女手中的软绸,抹了抹嘴边并不存在的水渍:“大夫…不愧是卫彦认定的主人,果然很了解他。谭青说他必须离开,要拖住你。于是我早上随口编个由头把他弄走。”他撇撇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李大夫戳穿了。卫彦过来说一句话就从西城门走了。”
我问:“他说了什么?”
卫瑾皱眉回忆道,“什么…若心里有一个人,便舍不得他伤心。”
若卫彦在面前,我既想踹他又想紧紧抱住他。
“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对面座多一个国字脸虬须大汉,他对我扬了扬头。
“谭青?”我说,“好巧,你也在这里。”
“不巧,”谭青微哂,“我专程来利州主事府,把六阎罗该有的掌心雷拿给卫彦,却等到了你。”
我问:“卫彦在哪里?”
“他在准备开赌。”谭青连续说,不给我开口机会。“那家伙一根筋,笨得很。笨人只会用笨办法,最简单又最有效。从前他想见你,就总是受避得开的轻伤。这回你和赌神开赌局,他说到做到,居然真的代赌剩下两场。”谭青愤怒起来,“我的警告,你们置若罔闻。”
谭青说过,千万莫跟唐柏开局,他第三场想了个对赌神来讲包赢不输的法子。
“逼不得已,白芷设下了火药机关。”我说,南…十二…“卫彦应下的第二场赌局是不是西南十二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