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没打开。门是反锁着的。
他解开反锁,压下门把往外推。推开的门缝不大,只露出半边脸,却足够看清。
喻晴天回头,努力眨了眨眼,让刚刚憋出来的一点点泪花泛着楚楚可怜的意味,“屋里有人啊,太好了。”说完她就踩着拖鞋跳过去,直接凑到南望房门前。
也许是喻晴天蹦过去地太过于热情,南望下意识把门往里拉了拉。
背光的阴影里,他只露出半边脸。因了没戴眼镜,狭长的眼睛格外突出,棕色的瞳孔闪着走廊里颤动的微光,唇角平地没有半点情绪,显得极为清冷。
“有什么事?”他的声音沙哑,还很低沉,状似很少说话且很久没说话。但他的语气没有半点不满,还带着一丝温柔。
“我是刚搬来的新邻居。”喻晴天缩着脖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柔柔弱弱,“刚刚洗头突然就没热水了,出来检查天燃气阀。风一吹就被关外面了。”
南望借着门缝,从上到下快速扫了她一眼。的确是湿漉漉的鞋和湿漉漉的头发,以及单薄的衣衫……其他的,因为没戴眼镜,就看不真切了。
他没再往下看,转而问:“那我能帮你什么?”
“能不能借个热水把泡沫冲掉?”喻晴天指了指脖颈,那里有顺着向下的水痕,再向下则是漂亮的锁骨。
南望瞄了一眼,礼貌地转开眼神。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
“那……能不能借个电话?我找人来开锁。”喻晴天只好退而求其次,指了指一旁墙面上的贴纸小广告,努力憋出个凄凄楚楚的求助眼神。
对方毫无反应。也有可能在房门遮挡之下已经变过了几种表情,但是她看不见。
以她的判断,南望这种人会比较有同理心,会关注弱势者,会关注跟他戴同类型黑框眼镜的人,不会吝啬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