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军士面带黑甲不辨神色,他当然看得见沈鸣玉,却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
沈鸣玉看着疾驰而来的车马,下意识闭上眼睛。
“止——”
一阵冷风刮过他的脸。
沈鸣玉睁开眼。
离他最近的马不到三尺。
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有点沙哑,像个少年人,“我家大人问,公子是何人,所遇何事,为何求救?”
沈鸣玉微微直腰,一个一个回答道:“在下沈瑜,家中经商,因为得罪了当地豪强而被追杀,在下车夫已被毒死,在下走投无路,还望大人救我。”
半晌无言。
沈鸣玉保持着这个姿势等着,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那少年的声音远远地飘过来,“我家大人问,想让他如何救你?”
沈鸣玉道:“不知大人可要出宁州,能否带在下一程?”
少年这次回的很快,道:“我家大人请公子过来。”
马蹄声齐整,军士一分为二,为他让出条路来,像是乌黑的潮水,顷刻间褪去。
沈鸣玉暗叹这支护卫令行禁止,魏帅之军军纪或也不能出其右。
头顶白光不住闪烁,沈鸣玉走的虽然不安稳,但好歹还算平稳,没有吓得脚步踉跄,不过百步,沈鸣玉却觉得自己走了百年。
他缓缓掀开车帘。
熏香扑面而来。
透过层层熏香,沈鸣玉没看见中州叫得上名字的皇族贵胄,只一极年轻的男人,年轻得几乎与这张扬排场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