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冷厉的青年人目光落在乔郁身上,道:“乔少爷,必有后福。”
乔郁嘴里含着血,连说话都说不清楚,却还是扯开一个狼狈无比的笑,道:“承大人吉言。”
皇帝像是下了定论一般道:“卿忠体国。”
侍卫守在门外,只等皇帝一声令下,就将那坐着的、曾经权倾朝野的丞相拖下去。
乔郁深深垂首,道:“能得陛下一言,臣九死不悔。”
他余光看元簪笔,也不知道自己在期望什么,或许是期望元大人能担忧地看他一眼吧。
皇帝收回目光,道:“这是众卿的意思?”
一臣子恭敬道:“非是臣等私心,而是顺应民意,以雪苍生之恨。”
若非他脸上还挂着泪水,他或许真的笑出来了。
乔相想,他或许祸国,但从未殃民。皇帝利用他,他亦倚靠帝王之威,分化世族势力,挑唆诸位皇子间的关系,终于到了皇帝欲废太子,太子起兵谋……清君侧的地步。
说他祸国殃民,实在有些冤枉。
皇帝又问了一遍,“众卿皆是如此想法?”
乔郁手指搭在袖子上,把玩着官袍上的花纹。
自从与元簪笔心意相通之后,他便少有这个习惯,今日却不知为何又发现这东西十分好玩了。
他在期望什么?
是期望元簪笔能为他仗义执言呢,还是希望元簪笔一言不发,保全自身?
乔郁此刻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他矛盾万分地想要元簪笔作壁上观,再做图谋,又想要元簪笔能够为他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