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元簪笔为了他舍弃大局,元大人在他心里就心机深沉的聪明人变成了无与伦比的蠢货,任谁都看得清楚,此时为乔郁说话,不过再多一个人被拖下水而已。
若元簪笔什么都不说,固然聪明,也固然……令他满意。
乔郁挑开袖子上的线头,就像用手抚落了一片花瓣。
元簪笔道:“臣有异议。”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引得群臣震怒。
谢居谨回头,看向元簪笔。
元大人站在那,脊背挺得极直,简直像什么宁折不弯的武器了。
他神情冷静,此言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此人长着一张良善,却绝不愚蠢的脸,干出了无比冒险的傻事。
谢居谨试图从元簪笔身上找到昔年那位光风霁月的元大公子的影子,却一无所获。
元簪笔纵然受元簪缨教养,元簪笔同元簪缨看起来却仍然是两个人,一是月,一是雪,一是美玉,一是坚冰,除了面上浑然不变的恬静,没有分毫相似之处。
这样不计后果的蠢事。谢居谨猛地想起来,元簪笔不是第一次干。
第一次,是在五年前。
谢居谨当时醉着,此刻却清醒。
而元簪笔当时滴酒未沾,现在仍然清醒。
谢居谨不理会沸水般掀起的众议,只道:“看来元大人,并不愿意不费一兵一卒解决此事。”
乔郁想,他这样子倒还像个要被送出去和亲的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