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有愧啊,元簪笔。顾渊渟心道。
宁佑改革是元簪缨一手主导,宁佑十年案后党人十不留一,唯有元簪缨因他显贵家世独善其身,乔家抄家时更是元璁景在旁侧为监官,乔郁这样的脾气,焉能不迁怒?就算元簪笔后来救他,两人在朝廷之上针锋相对非是一日两日,岂是恩怨相抵互不相欠?
最最重要的是,元簪笔现在的所作所为乔郁全然不知,元簪笔也从未问过乔郁的意愿。
他心中有愧。
可他,绝对不会停手。
顾渊渟想到这就觉得很有趣,有趣得连杯中的茶都是那么难以下咽了。
元簪笔淡淡道:“那多谢顾太守了。”
小雪眼睛转来转去,到底把满腹的疑问都压下去了。
顾渊渟一笑,不再同元簪笔说话。
明明只半个时辰,小雪却仿佛觉得过了大半辈子,当那大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了的时候,小雪喜得热泪盈眶,从塌上一下弹起了起来。
起身方觉神清气爽,多日疼痛倦意一扫而空。
小雪摸了摸自己汗津津的脑袋,感叹道:“果真神医。”
大夫笑回:“郎君谬赞。”
顾渊渟见元簪笔出来,问道:“五皇子如何?”
小雪自知这不是自己能倾听的,轻手轻脚地出去了,那大夫紧随其后,让他想起刚才的感觉,难免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