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簪笔不像元簪缨,却有几分元雅遗风。
元簪笔只垂首道:“不敢。”
形容如此驯顺,而行重逆之事,连元璁景都有点好奇,当年元簪缨到底是怎么教元簪笔的。
“你今二十有五,有些事我不必说,你自有分寸。”元璁景道:“然你毕竟年轻,青年人气盛,有青云之志,为权位或可能不择手段,倘若真如你所言另立新帝,你与新帝相处,不失君臣本分即可,勿要为了某些事,过分忍耐求全。”
元簪笔怎听不出元璁景的意思,他几乎都觉得有点好笑,为何无论是谁都觉得他是别有所图?
元簪笔回答道:“父亲,除却大局考量,我亦有心。”
……
乔郁坐在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书。
纵然是元簪笔带了一身凉风进来,他亦是神色无恙,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元簪笔解下披风挂好,瞥了眼乔郁,见他在一盏昏黄的灯下手不释卷,只道:“小心伤眼。”却没有命人再送一盏亮的进来,因为他不会让乔郁继续看下去。
乔郁恍若未闻地看书。
元簪笔更衣解冠,披散着长发在房中忙来忙去。
乔郁余光看他。
元簪笔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乔郁热切的目光,仔仔细细地漱过口,拿起干巾拭净唇边水渍。
乔郁眼见他忙完,连自己都意识到自己几乎是眼巴巴地等着元簪笔。
元簪笔放下干巾。
乔郁立刻别过头看书。
元簪笔离他不近,却也看得见乔郁按着书页的手用力有多大,险些将那页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