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的道元簪笔的身体如何僵直,他只轻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知道你有多么不甘,我知道你不愿意同他们一样又觉得自己已与他们没有任何分别,我知道你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狠毒太过,我知道你从来罪己,那些矛盾的念头足以将你逼疯。
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我指责你。
我知道,你想要我告诉你,你没有错。
我都知道。
元簪缨看着自己被攥紧的衣袖,他并没有低头去看元簪笔的表情。
因为元簪笔在哭。
忍耐到了极致的人,连哭泣都无声。
他只是抱紧了元簪笔。
他听见,元簪笔嘶声道:“哥……”
眼泪顺着脸颊落到嘴里,比任何一种药都苦得令人心惊。
乔郁轻轻擦去他的眼泪,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元簪笔的手。
咔嚓,是暖炉中木炭爆开的声音。
元簪笔缓缓睁眼,他觉得枕头的触感不对,动了动发觉是乔郁的双腿。
乔郁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把视线放回到折子上。
“醒了,”他说的漫不经心,眼神却一直黏在元簪笔脸上,握笔的手微微颤抖被很好地掩饰了过去,“既然醒了就同我一起看折子,”他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显然对于自己刚看的那些没话找话的内容十分不满,“这些琐事也有必要专门告知我?”
元簪笔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