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戴绪却像是握着什么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将它一寸寸捧了出来。
骆盛朝在见到这个瓷娃娃的时候也禁不住愣了一下,旋即本已经堪堪收住的泪水又一次决堤而下——
戴绪不仅总说些扎心的话,竟还拿出了两人之间的纪念物提醒他……
提醒他戴绪也曾经那么纯粹地爱过他。
那是三年前两人去游乐场时戴绪为他玩射击游戏赢下来的小礼品,当时骆盛朝不愿意打击戴绪的自尊心,戴绪问他的时候,他选择了最低等的奖品,就是那个简陋的瓷娃娃。
那年十八岁短发的戴绪看了他一会儿,微笑了笑,“嗯”了一声端起了玩具步枪。他端枪的手很稳,白净劲瘦带着青筋,托着深色的枪柄,无言中透露出一丝肃穆的欲感,和他堪称漂亮的脸蛋形成了一种反差。
骆盛朝看得呆了,眼睁睁看着戴绪在呼吸间稳稳打足了靶数。他的子弹还有多半没有用,游戏店老板可能也担心自己亏本,站在一旁不肯说话,戴绪没有难为他,扬起微笑把枪和剩下的子弹都放回了桌上。
“麻烦您,我想要那个瓷娃娃,可以吗?”
老板见他收了手自然说可以,忙不迭替他把展柜里的瓷娃娃拿了出来,递给了他。
于是戴绪便拿着那个娃娃,像是一只叼着猎物向主人炫耀的缅因猫一样来到了骆盛朝的面前。那汪柔和的、上挑的眼睛沉默地看着骆盛朝,可里面满满当当,尽是爱意。
骆盛朝接过娃娃,瞪着眼问他为什么会玩儿枪。
戴绪嗤地一笑,反问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家是做什么的?
骆盛朝一拍脑门,对啊,军火世家。
戴绪挡住旁人的目光,偷偷揉了揉骆盛朝的耳朵:“我十六岁的时候去参过军…虽然是我父亲让我去的,但我意外地发现我也很喜欢,只不过因为身体的缘故…很快就离开了。”
“所以如果你想要其他的奖品,我也可以赢给你的。为了你…什么我都会努力去做。”
记忆里直白又不乏温柔的情话如今裹满了尖刺,轻轻触碰都会让人鲜血淋漓。骆盛朝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瓷娃娃,收拢手指,被汹涌的恨意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