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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住自己的思想,可是能管住自己的行为。真到了实质性的那一步,想必经历过重重的思想挣扎,也有体验实质层面回来考虑思想层面的例子,微乎其微。如果有探知思想的精密仪器,那么,婚姻是能用平均数说明的骗局。然而自我催眠得当,没有不美满的。

扯远了,她这想法实在狭隘,无论怎么胡思乱想,总有特例,她不稀罕。

满篇英文的脆生生的书终于翻过去一页。

八点多的时候齐妍和跑了一趟二楼,回来告诉并没有要归还的书,朱曦就一直坐着,直到闭馆提示铃响。

倒垃圾,收拾没还的书,占座位的书本和其他物件,然后推着书架在电梯门口等。

“我觉得这么做有点刻薄了。”齐妍和两手搭着书架的栏杆,推过来又推过去,车轱辘哗哗地划过消音地板,抢走闭关音乐的一半风头。

“没办法,我原来以为进馆的人都该清楚不能占座,谁知道和韭菜一样,教完一茬还有一茬。”朱曦一手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架着,扶着额头,似乎等得不耐烦了。

话音刚落,电梯停在跟前,自开大门殷勤招待她们进去。

齐妍和点了二层的按钮,电梯却一径向上驶去了。

齐妍和自语道:“诶,怎么还有人呐?”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楼层数:八楼、九楼、十楼……照明灯灼灼亮眼,和门一面,灯边安装闪红点的摄像头,钢板上粗细不一的划痕,粗略映着她们的身影。没有人的复杂气味,大约五尺见方的殷红色地毯,只有她们两个和杂货堆棕色木书架。匀速的风,白云那般轻柔,拍到她们热乎乎的脸上,呼吸的气也是秋风的干燥凉爽,冲上云霄的新鲜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