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的车窗缓缓下移,叶容紧张地下意识蜷起脚趾,不出意料地又看到那张人神共愤的脸。
天尽头的火烧云翻滚,烙铁般通红一片,太阳已经落山了,却仍铺陈着留下了余烬似的灿烂。
傅闻远凌厉深邃的面容似乎都在这样的绚烂下柔和了几分。
车停在叶容身前,前排的司机探出头来笑呵呵道:“小兄弟,这附近不好打车,来往人也不多,不介意的话可以载你一程。”
叶容看了看司机师傅,目光又不自觉默默看向后座那人,却刚刚好对方也回望过来。
傅闻远通身都沉淀着种一丝不苟的精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狼狈的模样,大白天的,叶容莫名其妙感到从脚底窜上来一股寒意。
他的视线太具有侵略性,像能透过皮囊看穿人心,一切虚情假意都在他的审视下无所遁形。
司机像是明白了叶容的局促,又劝道:“我家傅先生说与小兄弟你有一面之缘,同意载你的,不用担心。”
叶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移不动脚,任由傅闻远默默打量着自己,好半晌才硬着头皮干干地唤了声,“傅先生,您好。”
傅闻远嗯了声就没再说话,车也没再动,就好像在等着叶容再和他搭话。
叶容本能地选择了拒绝,打着哈哈后退了几步,“好意我心领了,也没有多远的,我走几步就到了不碍事的,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他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急匆匆地走了,顾不得脚上的鞋磨不磨脚,活像身后有恶狗在追只想赶快摆脱。
那辆宾利也就逗猎物一般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
叶容一路上眼睁睁看着手机倒计时三十秒关机,他又绝望地计算着路程,权衡利弊之后脚一跺心一横,居然恶向胆边生地停下了脚步。
那辆线条漂亮优雅定制款的宾利慕尚也跟着停了下来。
叶容走过去敲了敲窗,讨好道:“傅先生是要去市区么?方便的话……”
“可以。”叶容的话还没说完,傅闻远便答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