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有继续推拒菲兹送她回家的好意。在他开车锁时,她来了句:“你不需要对我小心翼翼,我受伤不是你的错。”

菲兹单手搭在车顶上,与站在蒸汽机车另一边的伊芙琳对视。他张了张口,像要辩解,最后一言不发地坐进驾驶座。伊芙琳也上车,看向窗外。

沉默持续到两人驶出第二个路口。

先开口的是伊芙琳:“保守估计,未来三个月我都肯定无法回战斗第一线。”

骨折麻烦就麻烦在恢复周期极长,什么特效药都没用。

“你应该为公会没开除你感到庆幸,”菲兹不满地瞪她,“你在医院里不知道,死者家属闹着要把你告上法庭,调解了好久才终于达成赔偿协议。”

伊芙琳思考了片刻,才回忆起那个被劳伦佐征用为人肉盾牌的倒霉蛋。她没有表露出丝毫悔意:“有之前的流弹,还有劳伦佐在,即便我不开那几枪,他也活不了。”

菲兹咂舌:“交战中被波及致死是一回事,猎人主动射击参与致死是另一回事,至少法律层面上这是两回事。而且某些小报就等着拿这种案例大做文章,什么血猎蔑视普通市民生命权利,好煽动起大众对我们的不满。”

“如果他们觉得猎人滥用权力,宁可不要猎人的保护,那就自己去和吸血鬼打交道。”伊芙琳口气冷淡。

菲兹深吸气,无视交通警察的哨声,猛踩油门冲过路口:“枪口对准人类时,你就不会有一丁点的犹豫吗?”

“不会,只要必要,我就会扣下扳机,”她微微笑起来,将颊边红发往耳后别,神色带一点嘲弄,“你知道我会这么回答,还问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