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主治医生一边为出院许可签名,一边严厉地告诫伊芙琳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别总是误以为自己还年轻就没事,尤其你这样整天和怪物战斗的年轻人,不要和怪物厮杀得久了,就以为自己和他们一样,断了胳膊腿也能恢复如初。”

伊芙琳这次听得很认真,甚至有点难言的心虚。

“图书室每年夏天都会清理旧书,这本也在清单上,你看了一大半,就送给你了。”医生说着将那本《当代炼金术简述》推到伊芙琳面前。“今年出了修订本,旧版本放着也不会有人看了。”

伊芙琳收下了这份意外的礼物。因为行李箱塞不下了,她就将书垫在花束下一并抱着,再次向主治医生道谢后上楼。

“行李可以放在那边。请把花留在这里。”病房外驻守的对神秘专家指了指走廊上的长桌。那里已经摆了许多鲜花和卡片。为伊芙琳打开病房门时,对方又提醒:“司各特女士可能还在昏睡。”

拉门滑动,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

伊芙琳皱眉。还有什么别的味道……

眼光一扫,她看到敞开的窗户,以及随风微微舞动的窗帘。

某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她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拉开环绕病床的帘子。

晃眼的赤红。

司各特的颈侧开了一道大口子,襟前身下正飞快地洇开血泊。

伊芙琳大声呼救,匆忙地寻找可以暂时堵住伤口止血的东西,眼睛却飞快地捕捉并记录能注意到的所有细节:司各特已经昏过去,还在呼吸,血没有溅到帘子上,伤口还很新,凶手数分钟、不、半分钟前就在病房里。地上没有脚印,窗台上也没有,人类从这里跳下去会死。……

“名……单,”

微弱的呻|吟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