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佐一点点地站直了。
她察觉他的变化,但什么都没有做。
“伊芙琳。”
就像华尔兹舞者轻盈地穿过一整个舞厅的对角线,劳伦佐眨眼间来到她面前,身姿敏捷优雅,没有一丁点的脚步声。她手里还拈着两颗覆盆子,他捉住她的手腕拉过去,就着她的手指吃掉。舌尖卷过她的指尖,像在为她清理浆果留下的颜色,因为动作缓慢,猫科动物般带倒刺的舌面留下了轻微而鲜明的刺痒。
像是不经意地,又似乎是必然,吸血鬼的尖牙划破了她的手指。
劳伦佐含住她的指尖,血珠将他的嘴唇染得更红,宛如流淌着火焰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然后,他动了。
栖近,下压,限制。
背脊抵在桌面时,伊芙琳不禁笑了。
仔细想来,他们相处的绝大多数时候,不是枪口与剑锋相对,就是她投喂他人类的食物。她不可能为了一块缺损的奶酪去砍下另一个人的手臂,也不会攻击另一个想杀死劳伦佐的猎人。在他眼里,除了她会说话会抵抗,她和栗子或是奶酪区别在哪呢?伊芙琳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要答案。
她不该产生这样的疑问。
握紧藏在浴袍衣袖里的冰冷物件,伊芙琳闭上眼。
“伊芙琳。”劳伦佐又开始不厌其烦地唤她,微凉的吐息拂过脆弱的脖颈,嗓音悦耳,语调温存得能让人忘记随时会贴近的獠牙。
“看着我,伊芙琳,”他像缠人的情人般重复要求,“看我。看着我,伊芙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