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伊芙琳回到了那间诡异的门厅。

在大门前静立片刻,她下定决心。

白昼的宅邸是死一样的寂静,正门开启的吱呀声分外响亮。她在这个时刻突然发现为何帕拉迪索的时间仿佛凝滞着--整座大宅中没有任何钟表,也因此没有齿轮和指针走动的机械声响。

她光着脚走下石台阶。中庭两边被蔷薇藤蔓覆盖的雕像在日光下不那么阴森了,叶片掩映间,几朵绽放的洋红色花朵娇艳欲滴。夏日微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拂过蔷薇花朵,也带得月色中显得凄清的树林小幅度地摇晃,那模样像在邀请她走到门洞外头。

伊芙琳握紧拆信刀穿过中庭,脚步却逐渐放缓。

她总有种被从身后注视的错觉,两次停下回头。然而古宅的窗户后帘幕低垂,只有她拉开窗帘的那扇透光。没有人影。

伊芙琳凝神盯着一步外的门洞。石砌的甬道很长,没有放下栅门,能隐约看到另一头的微光。

太阳还高悬天顶,劳伦佐无法随意行动,似乎打算在他的棺材里睡到夜色降临。

只要她想,现在就能直接穿过门洞离开,重获自由。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离开这里,远离劳伦佐和与他相关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