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景眼疾手快抓住她手腕,暗示她:“就这么走吗?”
戚卓殊恍然,在他脸上亲了下,低问:“这样?”
李夏景笑起来,回吻了她:“嗯。”
“那,回见。”戚卓殊捧着他的脸轻轻拥抱,态度亲昵地耳语:“希望下次想自杀的时候,你下手痛快点儿。”
李夏景目光不变,微笑起来。擦掉她嘴角一点果汁,说:“好。”
陆嘉礼没有听到戚卓殊的耳语,但他看到了李夏景餍足的表情,像贪婪的野兽——他不该这么想的,李夏景并不是野兽。可他脑中仍不受控制地冒出无数推测,与李夏景那声“好”一一对应,想象着戚卓殊究竟说了些什么。
他们复合了吗?还是约好再见,手挽着手去听音乐会?那时候,李夏景会不会像他曾经那样,在黑暗中偷偷触碰她的手指?或许,他们还会拥抱亲吻——像他刚刚看到的那样。
他刚刚看到的那样。
陆嘉礼脑中一片空白,人已经走出病房,对着戚卓殊的背影脱口道:“你明明答应过我——”
戚卓殊停下脚步。
陆嘉礼惊觉将要出口的话多么怨愤,声音便卡在嗓中,情绪翻滚着将要涌出来,又被他死死压下。再开口时,他的声音透着勉强维持的平和,语气复杂地说:“你说过,只会亲我一个人。”
戚卓殊愣住。思考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屁话。
陆嘉礼只觉心中沸水咕嘟咕嘟冒着泡:“……在我们的初吻后。”
戚卓殊想了又想:“我真不记得了。但这种话本来也不能当真吧。”
又来了,那股尖锐的情绪。陆嘉礼不由自主:“承诺对你来说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