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那你去吧。”鬃爷理解地笑了笑,“雨一时半刻停不了,别忘找前台借把伞。”
鬃爷自以为掩藏得很好,但经芋是感情复杂而敏感的人族,怎么可能看不出妥协里夹杂着的失望,蜥蜴eo不像狗子嘤嘤嘤,也不会学小猫咪躲起来,蜥蜴会垂下眼,遮住眸底的光。
深吸一口气坐到鬃爷身边,经芋握住胡乱摆弄遥控器的微凉的手,“他这个人性格比较孤僻,见生人会不自在。你要睡在我口袋里吗?我带你一起去。”
鬃爷歪过头看经芋,不多时,“嗯”了一声。
七十多年前的血泪教训教会了鬃爷克制,外露情绪是极其危险的,他再清楚不过,被驯养过的妖精哪怕重拾自由也回不去了。
沙漠的夜晚是冷的,怀念足以将杀死他。
脱掉米白圆领t,经芋取下鬃爷才挂好的短袖工装衬衫套在身上,衬衫胸前的口袋很大,鬃爷变成苗子精后在里面打滚都有富余。
“走吧,我陪你先垫吧一口。”经芋拉起情绪不高的鬃爷,言起了旁的,“民宿前台有三明治卖,不知道有没有金枪鱼的,那个你应该还没吃过,老香了。”
“我想吃小芋——”
鬃爷反手握上经芋手腕,没多用力,人就被带到了怀里,他熊抱着经芋用鼻尖蹭了蹭柔软的耳垂,紧接着在耳下三指的位置种了颗未熟透的淡粉草莓。
主权宣示到了即可,太疼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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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地处大山,周围只有两家古朴的藏式饭馆,经芋久闻藏式铜火锅大名,首当其冲选了较远的「茶马人家」。
阴雨天路不好走,闫帆来消息说还得将近半小时车程,经芋回完「不急」,当即点了盘手撕牦牛肉和酸奶人参果,给委屈巴巴的苗子精打打牙祭。
待苗子精五饱六撑打瞌睡时,闫帆也风尘仆仆地到了,经芋扶着胸前口袋起身朝迎面而来的老友打招呼,“好久不见啊闫哥。”
闫帆是标准的理工男,压根不知打扮,头发长了也没怎么修,十年如一日的运动套装,一个双肩电脑包走天下,甚至电脑包开线了都能再背个三年。
光看闫帆一身行头,很难把这位糙汉和月入两三万的工程师联系到一起,就是把闫帆拉到马路上随便问人,十个里至少有一个得猜闫帆是工地搬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