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困在乌都出不来了呢,阿姨不盯梢了?”闫帆边打趣边放下双肩包坐到经芋对面的沙发里。
“还盯什么梢啊,我一有家室的成年人。”经芋拎着铝质小壶给闫帆倒了碗酥油茶,笑说,“想不到吧?结婚比你早。”
闫帆一脸诧异:“结婚?阿姨给你介绍的?”
闫帆曾听经芋吐槽过无数次相亲的事,除了相亲结婚,他不觉得经芋自由恋爱的对象能入那位强势母亲的法眼,就好比他一直被那位母亲防贼似的防着。
“不不不,我妈介绍的那些我没相中,我先生是我自己谈的。”经芋憋不住乐,他没撒谎,谈是他自己谈下来的没错,只不过谈的是婚姻合同,不是恋爱。
铜锅里的汤底正热情的咕嘟,经芋忙不迭下牦牛肉和腊排骨,并催促不动筷的闫帆,“愣着干嘛,赶紧开涮啊。”
“阿姨同意了?没说别的吗?”闫帆嘴巴微张,满脸的不可置信。
“闫哥,你相信一物降一物吗?”经芋放下忙忙活活的筷子,双手搭在桌边开始哼哧哼哧地傻乐。
“什么意思?”闫帆被经芋笑懵了。
经芋兴致勃勃地倾身与闫帆分享他的快乐,“我妈不同意也拿我先生没辙,我先生是妖族。”
“你都没见我妈来我家住的那天,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经芋笑得更甚,“因为房子是我先生买的,她能忍就住,忍不了就得回去。”
“而且我先生在神族治乱所工作,按咱们的说法叫公务员,待遇又比人族公务员高出好几倍,我这辈子还是头回在我妈面前扬眉吐气呢。”经芋说完闷头干掉碗里的酥油茶,“托我先生的福,我现在也算是个半吊子公务员了,这回来蜀都就是出差的。”
闫帆呆呆地端起经芋给他倒的酥油茶,饮下前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看来礼貌太软弱了,强硬不失为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
“肉熟了——”
肚子发空的经芋眼睛扎在了铜锅里,耳朵全是汤底的沸滚声,闫帆的自言自语他一个字也未听进去,没心没肺的扬声道,“来吧朋友,吃起来。”
“芋头,你考虑过我吗?”
闫帆得知与经芋再无可能,曾打算烂在肚子里的秘密脱口而出,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自己喜欢了好些年的人,认真道,“这些年有没有过一瞬间想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