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芋脖子梗累了,再次倒在鬃爷肩上,他扁着嘴打了个又长又臭的啤酒嗝,因而没听清鬃爷说什么。
“快点儿,我要戏水……”
经芋上来那股作精的劲儿,开始手舞足蹈不听话,鬃爷属实拿醉鬼没招,只能“好好好”地答应,将人架到浴室内的嵌入式浴缸的边上。
“你坐好,我冲下浴缸。”
鬃爷嘱咐完经芋,取下莲蓬头冲洗浴缸表面的浮尘。
脑袋虽然不够清醒,可习惯使然,经芋那点儿小小洁癖使得他再次对鬃爷发号施令,“你,你,你这冲得太潦草了,浴缸别人也用过,得挤沐浴露彻底……洗。”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快坐稳了。”鬃爷扶着栽栽歪歪的经芋往墙上靠,“别动了啊,我再洗一遍。”
“老公——”
经芋红彤彤的眼珠子瞪得溜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咧嘴倒抽气乐了两声,没头没尾道:“你刚才说的真的假的啊……”
“哪个真的假的?”鬃爷将沐浴露挤在掌心,也不打泡,直接往白色浴缸表面涂抹。
“就梁释安说,你最想和我离婚是哪个瞬间,你说没有那个。”经芋龇着牙,脸上美滋滋的。
经芋对他们的契约婚姻心知肚明,通过正常方式组成的跨族婚姻离起来都这么麻烦,更别提他和鬃爷之间多了那几张冷冰冰的a4纸。
尽管离婚很麻烦,但离婚的念头却像呼吸一样容易,一个气不顺,产生些消极情绪再正常不过,他们之间也非全无摩擦。
可当鬃爷想都没想就说了“没有过”时,他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点爱情呢?如是想,经芋又绷不住嘿嘿两声。
“我们妖族不兴撒谎,再说你不是也想和我好好过吗?”鬃爷给浴缸涂完浴液,拎着莲蓬头继续喷淋。
鬃爷这么说倒也没毛病,可经芋没咂摸到预想的甜滋味,有点小失落,他长长地“嗯”了一声,挠了挠被发丝刮痒痒的脸,憨憨道:“那,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