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剑交到嵇雪眠手里,用掌包裹住那只单薄温凉的手,把他的胳膊引的伸直了,抵住被绑住的一人下颚。
从剑尖传来的震动,是刺客的呼吸。
嵇雪眠蒙上了眼,其他感官变的敏锐。
身侧段栖迟的声音好像从远处传来,“大人为什么不肯杀,我帮你。”
嵇雪眠顺着力道往前倾身,不紧不慢道,“下官罪过,岂敢劳烦。”
段栖迟的手轻轻卷曲,摩挲着他的手指,温热的指传递温度,是嵇雪眠浑身发凉。
段栖迟轻声说,“你要留活口,甘愿被他们侮辱。我和你不一样,你忍的过,我可忍不过。”
说罢,他手指收力,同嵇雪眠一起,把剑尖深深埋入刺客喉咙里。
血喷溅了嵇雪眠的脸颊,烫人,点点殷红,像腊梅开在脸上,迎着他面上霜雪,艳色无方。
直到最后一个刺客,颤着声,“二位大人,饶命啊……”
嵇雪眠提起一口气,手肘用力后击,挣脱了段栖迟的桎梏,快跌了几步踉跄出去,他眼前一阵眩晕。
骤然发力,他几日未睡,有些乏劲。
嵇雪眠早就看透了,“王爷说什么不愿臣被辱?实际上不就是宁肯不知道“蜘蛛”的主公是哪位朝廷权贵,蒙在鼓里,也要换臣无头乱撞?王爷可当真舍得。”
嵇雪眠忍无可忍,松手,剑当啷一声落地。
他歇靠在洞壁上,紧跟着伸手去扯遮眼的布。
段栖迟被他撞开,却不依不饶,上前一步拉过嵇雪眠的手,擒在他背后,“雪眠,你误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