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逼出一股蛮力挣扎,却有一条腿挡进他膝盖间,钝硬的膝盖有意无意贴着那处擦过去,嵇雪眠一激灵,一时慌了神。

他被段栖迟反转了身子按在洞壁粗粝的石块上,前胸锁骨硌的生疼,厉声道:“王爷何须辩解?”

“好,大人怎么想都可以,随你的便。”段栖迟缓缓道。

嵇雪眠乍然冷笑,把脸偏过去,“那王爷为何不把刺客全杀了?”

段栖迟看着他的笑,隐隐加重了呼吸,他揽住了这把一握的腰,抽出腰带,给挣扎的手系了个死扣。

嵇雪眠失了腰带,衣带倏忽散开,独活的刺客在一旁瞧着,喉结滚动,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山洞里格外刺耳。

嵇雪眠知道自己狼狈,眼前是漆黑一片,手腕被绑动不了,嘴上虽不饶人,脑子却格外清醒。

他清醒的知道不能慌,脑子知道了,嘴巴也知道了,唯独身体不知道。

仿佛感受到他的心神不宁,段栖迟俯身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我要这唯一的刺客活着,做个见证。”

段栖迟要留着他,回了京城,给他主子传话,还能传什么?

传摄政王只手遮天,嚣张狂妄,横行霸道的“蜘蛛”,还不是他说弄死就弄死?

自嵇雪眠第一天见段栖迟,便知这个人是个疯子,睚眦必报,长的大了,封王拜侯,位及摄政王,手眼通天,他掩去一身阴鸷,披上仰目华光,奈何不改命里暴戾。

段栖迟长这么大,想做的从没有失败过,直到他碰见嵇雪眠,便步步受挫,这世上多了个人天天与他作对。

段栖迟并不害怕,他甚至疯了一样的想,至少他能让嵇雪眠记住他。

段栖迟还是笑着,眼眉骄矜俊美,却不像贵胄,倒像个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