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迟失笑,掌心抚上他的腕子,大拇指把这块皮肤搓磨的发了烫,“你怕我来强的,你打不过我是不是?”

嵇雪眠被他搓磨地心烦,语气也重了,“说什么鬼话?外面都是我的人,王爷请自重。”

“那又怎么样?”段栖迟起身,把他按倒在榻里面,“你躺着别出声,否则这刺杀摄政王的罪名可能就落在你头上了,我的首辅大人。”

嵇雪眠眯了眯眼睛,什么意思?

唐马寨子就在天华城外,是摄政王军队临时安营扎寨的据点,此刻却被御林军包围了,来的路上,嵇雪眠见到了树枝、墙面上皆有银花刻纹的飞镖暗器,便对这里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

嵇雪眠心说,这也算得上内讧了,平白叫南疆人看了笑话,打着天华城打到一半,御林军和摄政王倒是先打了起来,说出去真是颜面扫地。

正想着,寨子的铁制大门被推开,来人没有扣门,一队凌乱的脚步声靠近,兰慎的声音传来:“摄政王,您在吗?”

嵇雪眠霎时间明白了,兰慎他们现在就要下手,刺杀段栖迟!

段栖迟飞快地把嵇雪眠藏进纱帘后面,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兰慎和庞英一推门,和身后二十来个御林军暗卫齐齐看见了一袂消失在厚被里的衣角。

这纹样不是女子的,白鹤仰颈而唳,冷淡孤寒,定是男子之物。

兰慎和庞英并未想到嵇雪眠,嵇雪眠心知,在所有人的记忆里,他现在还在帐篷里闭关不出,天天喝闫明苦的要死的汤药,在堆成山的折子后面奋笔疾书。

这寨子里种满了丹桂树,阵阵桂花香被风卷进屋子里,甜丝丝的,嵇雪眠突然庆幸有这丹桂做掩饰。

兰慎稍稍瞥了几眼这榻里,却被段栖迟一身黑衣挡了个严严实实,“摄政王,这等节骨眼上,您还有心情狎弄个男人玩?”

嵇雪眠暗道果然,兰慎这语气,已然是和段栖迟他们撕破脸了,天华城攻打地差不多了,也该最后收网,把段栖迟一网打尽了。

不能让兰慎他们看见自己!

嵇雪眠缩了缩脚,窝成一团,从外面看,赫然就是个怕羞的小玩物,成了一团球没脸见人。